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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段逃亡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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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零三年的时候,刚刚16岁的我随着一群老乡坐上了去东北吉林的火车,经过三天三夜的辗转终于到了目的地吉林火车站。

然后我们便背着行囊跟着工头来了到了一处工地上,接我们的工头也算是我们的老乡,一个在东北混了很多年的江苏人,现在连口音都是东北的味道,他大概的讲了一下我们这种小工是二十块钱一天包吃住。原本我就是在这个工地上干上大半年,然后在年后领着工钱回家。

可这命运偏偏却会出现转折,大概是干一个多月吧,因为当时连着阴雨无法出工,大多数人都是呆在工棚里打着牌混着日子,我与临镇的小赵都是刚辍学没多久的轻年小伙子,在这段时间自然呆不住。

一天吃过早饭,我们便提着雨伞带着这个月发的五十块钱生活费,然后沿着附近的火车道往吉林城区的方向走去。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的开心的象个孩子,因为天天都在水泥砖头中间打转,难得有现在自由的时间。

不知不觉间时间也到了中午,我们也到达了这次的目的地吉林市区。看着车来车往的大街,我俩都有些蒙。在一家餐馆吃了一碗面,因为当时也没问价钱,再加上我俩是外地口音,最后老板硬是收了我们每人二十块钱。捏着手里剩下的三十块钱,我们俩还是决定在逛逛便回去。

可厄运就在这时开始了,我们遇到了一个老乡,要知道那个年代能遇到一个老乡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。再加上他热情的又着带我们来到松花江边上玩。当时他递给我们两瓶饮料,我们也没有防备的就喝下了……

等我们醒来时天已经黑了,我们两个被关在一个黑黑的屋子里。我们很害怕就在那里大喊大叫,希望能有人听到我们的呼叫声。而这时门被打开了,两个强壮的男人拉扯着被捆着双手的我们来到了一间大些的房子中。

房子里还有一个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男人,别人都称他胡哥。只见他抽了口手里的烟上来就给我们两个大嘴巴子。我当时就问你们凭什么打我,可换来的却是一阵拳脚相加。

叫胡哥的刀疤男给我俩“讲”了几个小时的规矩,就把我们两个安排到旁边不远处的那排宿舍里。说是宿舍,其实就是三间低矮的窝棚,用木头方子搭建的两层床位,我和小赵被分到宿舍两头的两个床位上,床铺上铺的是稻草,盖的是发霉的绿色军用被。整个宿舍里都弥漫着丑鞋袜混合着霉臭的味道,我辗转了一夜。

第二天鸡刚叫,那个叫胡哥的刀疤男就踢开我们宿舍的门,喊着我们十几个人去开工了。干的活就是和泥巴,做成砖坯子,运到大院子里晾晒。干到十点过才让我们吃早餐,早餐就是啃有些发硬的馒头,就着像水煮的炒白菜。白天我才发现那些跟我一起干活的工人有十个都是聋哑人,还有两个好像智力有问题。

我和小赵在那个不知道名称地点的砖窑里干了一个星期,那胡哥看着我俩挺老实,叫做啥就做啥,也放宽了对我们的看护,平常去茅厕都要有他那两个跟班的其中一个跟着。

再加上前几天被他们骗过来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,天天晚上他们那间大房子里都要折腾很久才安静,经常听到那姑娘痛苦的哭声和那三个男人的笑声。白天给我们打饭的就是那姑娘,看到她胳膊上都是青一块,紫一块的。有时候嘴唇都是肿着的。

第十天的晚上,那间大房子里又开始折腾起来,我和小赵提出要去厕所,看我们的那个大汉明显也有些急迫,并没有跟着我们去,让我们完事早点回来,他就转身进了那间大房子。

我跟小赵经过十来天的观察,早就计划好逃跑的路线了,因为很高的围墙上还有电网,三个墙边都拴着一只大狼狗,从墙上根本不可能,只有厕所的粪道有个一人多宽的排粪孔,日常的粪便污水都是从这里排到外面的。

当时我们也顾不了什么了,就坐在粪臭里先从脚,在到身子,头,就这样躺着慢慢的挤到了高墙的外面。小赵有点魁梧,我在外面拽着他两只脚硬把他给拉出来的。

出来我俩就趁着月色没命的跑啊,我们的位置好像在一处山凹里,我们不敢沿着山路走,就在山林里没命的跑,到后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。只知道那地方是一块坟地,当时是应该是七八月的样子,坟头的草有半人多高。我俩跑了大半夜又累又困的,就扯了些草两个人缩在草丛里昏睡过去了。

我当时还做了个梦,梦到我迷路了,正在一处集市上。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民国时的装束,我还向好几个人问过路……我是被小赵喊醒的,当时太阳都出来三杆子高了,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,就是没有什么力气。

我起来就发现周边坟头的草都好像被很多野兽扒过一样,乱七八糟的。小赵还说他醒来就发现我没跟他躺一块,走了十来米才看到我。我站起来看到附近有块石碑,上面写着黄某某,卒于民国元年等字样。(现在我有时候还会梦到那碑,有时候感觉明明是醒着的却喊不出声,也起不来,听别人说叫鬼压床)。

我当时就感觉浑身发冷,拉着小赵急匆匆的离开了那里。我俩在山里走了一天,摘了些野山果吃,还在山泉里洗了个澡,把身上的脏臭衣服都洗了一下,趁着太阳晒干了穿在身上,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。(未完待续……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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